他说他从大山里出来，被迫娶了他的妻子。

　　因为他恨妻子，所以在孩子生下来时，就把那孩子交给了人贩子。

　　而我只是他随便抱来的，没有人要的婴儿。

　　他说卫明珠也不是他女儿，而是他白月光初恋的女儿。

　　妻子也不是简单病死，而是他下了慢性毒药，让她慢慢衰竭而死。

第30章 30

　　把我送进监狱，是他的主意。

　　在沈靳和卫景还没反应过来时，我就已经被定罪了。

　　当初卫明珠把我卖给宫危，他是知道的。

　　那些年，他还找宫危要了不少的好处。

　　我听着，不知道为何心里的怒气不断升腾。

　　我对他怒目而视，莫名一番话脱口而出，

　　「你真是个畜牲，明明是自己贪图荣华富贵，当凤凰男，最后还怪自己的妻子。」

　　「虎毒尚且不食子，你连畜牲都不如。」

　　中年男人恼羞成怒，「没我养你，你能爬上沈靳的床！」

　　「现在卫家出事，你就应该为卫家付出一切。」

　　「卫鸢，别逼我。」

　　他的眼神狠辣，我恐惧不已。

　　可就在这时，他却被走进来的卫景一拳头打翻在地。

　　卫景双眼赤红，其中满是仇恨，「居然是你杀了妈妈，是你掳走鸢鸢，都是你做的！」

　　中年男人打不过年轻体壮的卫景，只能色厉内荏道：

　　「卫景，你是我唯一的儿子，我这样做不都是为了你吗？家业都是给你继承的，你居然敢打你老子。」

　　卫景一拳揍到他脸上，「因为我是人，不是畜牲。」

　　我躺在床上，神色淡漠地看着他们父子俩互相咒骂殴打。

　　我摸着心脏，这里还是有些疼。

　　恍惚间，我好像看到一个美妇人，在空中默默流泪。

　　这人间，多的是被辜负的人。

　　……

　　我睡觉的时间越来越多了。

　　不知什么时候，那个叫沈靳的男人常常不在。

　　每次出现的时候，还显得很疲惫。

　　我疑惑问他出了什么事情。

　　他很高兴地问我，是不是想起了他。

　　我翻了个白眼，我很讨厌他，怎么会想他。

　　但是我已经会撒谎了。

　　于是，我敷衍地点头。

　　他便笑得更开心了，可转头紧紧抱着我。

　　他说只是公司里遇到了一些问题，不少高管莫名辞职。

　　「有人在针对我，我怀疑是宫危。」

　　宫危，我又听到了这个名字。

　　「他是谁？」

　　沈靳拥抱住我道：「是个坏人，你离他远一些。」

　　我听不懂，觉得没兴趣，就不再问了。

　　这一天，沈靳带我坐车出了门。

　　我扒着窗户，好奇又欣喜地看着窗外的世界。

　　被关太久，我都忘记外面的世界了。

　　沈靳温柔地注视我：「鸢鸢，我带你去看卫明珠的下场。」

　　卫明珠又是谁呀？

　　那是位于地底的一个黑暗世界，这里有看上去凶恶的男人。

　　有疯狂围着赌桌尖叫的赌徒。

　　看着他们，我就害怕，只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似乎曾经，我也来过这种地方。

　　沈靳把我拥进怀中，道：「别怕，我会保护你。」

　　然后，我看到了那个曾在雨中被我打过的女人。

　　她穿着清凉，被关在一个巨大的囚笼里面。

　　在她面前，是无数猩红着双眼的男人。

　　他们兴奋地嘶吼着，说着一个又一个数字。

　　「30万！」

　　「我出50万！」

　　「……」

　　女人恐惧地环抱着自己，无助的模样没有了记忆中的飞扬。

　　沈靳在我耳边道：「在外面，她已经坐牢了。可我又怎么能轻易放过她。」

　　「鸢鸢，她将你绑给宫危，我就让她一次次被拍卖。」

　　「我会让她长长久久地活着，来承受你遭受过的一切。」

　　我听着，没有丝毫愉悦。

　　甚至只觉得心很凉，身体都在颤抖。

　　我的脑子被面前的一幕幕刺激得发疼，我开始疯了般打沈靳。

　　一些话脱口而出，「你是个疯子，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开心吗？你也该死！你们都该死！」

　　我晕厥过去，脑海中是莫名的片段。

　　也是在那种充斥着血腥阴暗交易的地方。

　　有个英俊的男人在喝多了后，在众人的起哄声中，逼我当众承欢。

　　我心头满是悲愤，可我不能拒绝。

　　我害怕他会将我扔出去，如同别的女子一般，被好多男人玷污。

　　「啊。」

　　我尖叫着醒来，缩在床角颤抖着身体。

　　我的精神更差了，像是一朵花，正加速度的枯萎。

第31章 31

　　沈靳没在的时候，那个叫卫景的男人就会陪着我。

　　我虽然也不喜欢他，但是他还不错，会给我念故事。

　　小美人鱼、丑小鸭、白雪公主……

　　我都很喜欢听。

　　唯一不好的是，他有时候念着念着就哭了。

　　他告诉我，卫家破产了，卫明珠以故意伤害罪进了监狱。

　　卫明珠，就是那个关在笼子里的女人。

　　我脸煞白一片，可卫景没发现，还在继续说。

　　他的爸爸以故意杀人罪，进了监狱，不过犯案时间太久，可能证据不足。

　　不过卫家公司被曝出偷税漏税。

　　光这个罪名，卫启东就永远出不来了。

　　他又期待地问我，记不记得小时候他也常常给我念故事。

　　那时候我可凶了，他被人欺负，我会挡在他面前。

　　我虚弱撇嘴，「真没用，还得女人保护。」

　　卫景说，其实他以前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妈妈出身江南书香门第，温婉大方。

　　她不在乎金钱，所以嫁给了山里出身的爸爸。

　　在她的教育下，他便是如玉君子，端方自持。

　　所以在学校被人欺负时，也只会气得红了脸，问他们为什么要欺负同学。

　　他说，他都带着一身伤回家，我每次都会气得半死。

　　大概因为我和他并没有血缘关系吧。

　　所以我是骨子里是愿意反抗的。

　　我是明艳的红玫瑰，恣意绽放。

　　我将那些欺负他的人，通通打倒。

　　哪怕身上也挂了彩，也依旧睁着一双被怒意浸染的红眸。

　　「我不允许任何人欺负我哥哥。」

　　到后来，当我被人欺负的时候。

　　他也会抡起袖子和人打起来。

　　他第一次打架时什么都不会，被打断一只胳膊。

　　我在他病床前哭得止不住泪。

　　他却笑得憨傻，「傻姑娘别哭，哥哥不疼，能保护我的鸢鸢，哥哥很开心。」

　　我听完毫无感觉，可卫景却抱头痛哭，一直说着对不起。

　　为什么这些人总对我说对不起。

　　我都听腻了呢。

　　他说，在知道我不是他妹妹时，他就发现对我的感情变了质。

　　他惊恐不已，所以总欺负我，想以此证明对我没有那种感情。

　　我震惊讽刺，「那你真是畜生，明明是你自己对妹妹有了那种不轨的心思，却反过来欺负她。」

　　「当你妹妹可真是太可怜了。」

　　我心里庆幸，还好我不是他妹妹。

　　卫景听到我的话，惨然一笑，「你说得对，我不配当你的哥哥。」

　　我昏迷的时间越来越多，听那些白大褂老头子说，我好像快死了。

　　死吗？

　　我想起来居然并不害怕。

　　每天都呆在一堆讨厌的人身边，我也很难受。

　　直到某天我醒来，发现我眼睛被蒙住，被一个陌生的男人紧紧抱在怀中。

　　他在我耳边道：「小白兔，我现在丑死了，就不想你看到了。」

　　我头很疼，听到他的声音身体却本能地顺从。

　　我好像也很怕他。

　　「我会将这些害你的人，全部弄死。」

　　耳边传来了凄厉的惨叫声，是沈靳和卫景的。

　　尖叫声令我身体颤抖，头如针刺般剧烈疼痛。

　　我抱着头低吼，倏地呕出了一口鲜血。

　　男人焦急道：「小白兔，你没事吧？」

　　我用力推开他，拿下了遮住眼睛的布条，就看到了毁容的宫危。

　　「别看我。」他慌忙地拿出口罩，想要遮住脸。

　　我伸出手，抚摸他的脸，慨叹道：「没事，我不觉得你丑。」

　　宫危愣住，「小白兔，你记起我了吗？」

　　我晃悠着起身，在这废旧仓库中，沈靳和卫景被吊在梁上，此时正在被人鞭打。

　　我眼神冷漠地盯着这一幕，悲笑道：「大概是老天爷怜悯，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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