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的双眼瞬间瞪大,心疼得不行:“这谁划成这样?” “这这、这划破这点要多少钱修?”刘家侄子语气弱了下来,满是惊恐地问。 王富军很快看见了靠在车边的徐秋池和谢敬淮。 这几天他一直听说徐秋池带城里丈夫回来了,这车恐怕就是他的了。 他又看看现在的这架势,将这事也估摸了个大概。 “这位兄弟要多少?”他问。 谢敬淮打量了下面前的人,冷淡将数重复了一遍:“三千。” 王富军倒吸一口气,然后回身看了看刘家侄子,摆摆手道:“他没坑你,这车身划成这样,要换的,说三千还是少的。” “三千还是少的?!”刘家侄子一听受不了,高声大喊,“这车是金子做的不成?哪有这么贵的车?!” 谢敬淮的眉头一蹙。 村长见状,上前来做调解,他将刘家人先骂了一通。 然后对徐秋池和谢敬淮温声道:“秋池啊,你也知道我们村子里没什么钱,你就看在你家里人都是一个村的,这三千块实在是太多了,再说刘家过两天还要娶媳妇儿办喜事,总不能因为这件事闹得家破!” 这话让徐秋池脸色缓和下来,“村长,原本我们也没想将事弄成这样,是刘家人非拦着我们不放。” 一听这话,刘大婶当即脸上堆笑上前来。 “这话说的,没有的事!秋池,这事是我们的错,都一个村里的,我还是看着你长大的,怎么能跟你过不去呢?” 徐秋池实在是佩服刘大婶的变脸速度,“刘大婶,你刚刚可还说我在外面找男人,要我重复一遍吗?” 被一个小辈这样直白对质。 刘大婶脸面不知往哪儿放,脸上的笑也透上尴尬来。 之前跟她一起说话的人此刻纷纷远离了去,恨不得跟她装不认识。 在所有人的注目下,刘大婶只好硬着头皮开口:“哎呀,你听错了!我可没说你,我说的是邻村的一个女的,不是你!绝对不是你!” “另外,说你不会学习的事是大婶有眼无珠,秋池啊,你现在可是有学问的文化人了,总不至于要跟我一个妇人计较吧?” 这刘大婶话里话外,就是不提道歉,反而还颇有些道德绑架徐秋池的意思。 徐秋池被她话赶话追得无语又无奈。 她就没见过比刘大婶还无赖的人,一时不知该如何回。 这时村长开了口:“刘婶子,你少说句话吧!” 随即他看向徐秋池说:“要不这样,秋池,你和你男人商量一下打个折,这车赔肯定要赔的,但少赔点行不行?” 沉默许久后,谢敬淮沉声开了口:“我可以不要赔偿。” 这话让刘家人当即大喜。 徐秋池也愣住,有些不明所以看去。 却又见谢敬淮冷冷看着刘家人,接着说。 “但我有个条件!” 第22章 “我要你们给秋池道歉!不仅要口头道歉,还要登报!” 一时间,在场众人鸦雀无声。 刘大婶脸色不大好看:“这道歉就道歉,登报算怎么回事?” 谢敬淮打开了车门,开始将行李放进后座。 他悠悠道:“不想登报道歉也可以,那就赔三千块。” 这话一出,刘家人脸色慌了。 刘家侄子忙站出来:“行行行,我同意道歉!” 谢敬淮嘴角扯了抹意味深长的笑。 这家人看来根本不知道登报道歉的严重性。 “好,三天时间。” 拿到刘家人写的保证书。 他很快带着徐秋池开车离开了流西村。 直到驶出很长一段路。 徐秋池拿着那张保证书,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其实你不用做这些。” “那不行,我看不惯别人欺负你。”谢敬淮坦然道。 “可你这车……” “我不缺那三千块。” 话出口,见徐秋池还是有些不平,谢敬淮弯弯唇角,缓声告诉她:“放心,这三千块不白亏,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既然他这么说了,徐秋池虽然疑惑,但也没再多说什么。 两人就此启程回城去了。 开了一整个下午,到城里时天已经快黑下来了。 进了部队大院,眼看着要往周家的方向开去。 徐秋池却在即将经过民清大学的时候叫停:“我在这里下来就好了。” “这么晚了,你不跟我回家去,去这里做什么?” 谢敬淮自然没能停车,不仅没停,还试图踩重油门加速。 徐秋池拧起眉头:“我跟你都离婚了,再跟你回周家不合适,林院长就帮我在学校里申请了宿舍,说我可以去住。” 虽然她也想见见周父周母,可如今总觉得再没有立场去见了。 听见这话。 谢敬淮没有停车的打算,直接开过民清大学,朝着周家的方向开去。 “你那个离婚申请我没有签字,我根本就没打算跟你离婚。” “可……” 徐秋池还想说些什么。 谢敬淮忽然沉声打断了她:“徐秋池,你还记得我们之前定的那个结婚协议吗?” 徐秋池一愣,点点头:“记得。” “那你也该记得我们约定好是有喜欢的人了才能分开!” 谢敬淮眸色幽深,他握紧了方向盘,声音低沉开口问:“难道你现在有喜欢的人了吗?” 这个问题让徐秋池愣住。 半晌,她摇头:“没有的。” 如今的她已经不喜欢谢敬淮了,自然没有喜欢的人。 随即她就听见谢敬淮点点头说。 “我也没有别的喜欢的人,既然我们都没有喜欢的人,为什么要离婚?” 从谢敬淮的口中听到他说没有喜欢的人。 徐秋池是不信的,她想到了李静欣,想到了前两世他们的幸福模样。 但此刻谢敬淮这样说,她又说不出不对来,只好不再提离婚的事。 见徐秋池没有再坚持去住宿舍了。 谢敬淮的一颗心也就落定下来。 车停在周家院子前。 周父周母原本正坐在门口闲聊,一见到徐秋池从车里下来,周母当即站起来跑了过去。 “秋池!真是秋池啊?” 周母说话间语气有些哽咽,紧紧拉着徐秋池的手。 “妈,”徐秋池鼻子不禁一酸,她又看了看旁边站起来的周父,“爸。” 周父起身走了过来,一向威严的脸庞上也露出几分慈爱来。 最终,他叹了一声:“回来就好。” 周母便拉着徐秋池往屋里走。 “秋池啊,我们已经好好教育过敬淮了,他知道错了,这次回来咱们就好好过日子,你别跟他计较。” 徐秋池没点头也没摇头,心却在这话后动摇起来,到底没再继续想离婚的事。 晚上吃过晚饭后。 “我给你们换了新铺盖,天气冷,赶紧回屋睡吧!” 说话间,周母将徐秋池和谢敬淮推着回了屋,很快就将门替他们关上了。 进屋后。 见到床上的新铺盖时,两人都怔住了。 之前天气热两人不盖铺盖各睡一边,天气冷时也各自睡一个铺盖。 可此刻,炕上却只放了一层铺盖,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两人对视一眼,很快不自在移开视线。 不知道是不是晚饭桌上喝了几杯酒的原因。 徐秋池此刻觉得耳根子莫名有些发热。 这时,她的耳边传来谢敬淮同样不自在中带着喑哑的嗓音问—— “睡、睡吗?” 第23章 徐秋池的心跳倏然加快跳动。 她端起桌边的搪瓷杯,仰头喝下一杯凉水,脑子也清醒了不少。 她镇定的走到一旁的衣柜前,从里面再拿出一床铺盖来。 “睡,我再重新铺床。” 她这态度让谢敬淮眼里黯淡了几分。 但他没多说什么,很快帮她一起铺好。 跟在村里一样,他将暖和的那面让给了徐秋池。 徐秋池没有拒绝。 徐秋池便赶去了民清大学,远远就看见林序维穿着黑色大衣走了过来。 “等很久了吗?” 天气冷了,林序维说话的时候有白色的热气呼出。 徐秋池摇摇头:“没,刚到。” “跟我来吧。”林序维笑笑,领着徐秋池去办公室方向。 进了办公室。 林序维便开始直入正题,讲起了竞赛需要准备的事宜。 末了,他推推眼镜告诉徐秋池:“竞赛日期在五天后,但我们后天就要出发去沪市,你还有什么问题可以尽管问。” 徐秋池十分信任地看着林序维。 “我听林院长的,我没什么事,后天M.L.Z.L.我会准时出发的。” 看着徐秋池清澈的眼神,林序维眼底闪过一丝异样,他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想到了什么,他张口想问:“秋池,你和……” 话才起头,办公室门被人叩叩敲响。 “林院长,有您的信件!” 是邮政局的送信员。 林序维起身走过去签收,随口跟人聊了几句。 等他再回来时,却见徐秋池正盯着他桌上的课题入迷。 林序维走过去看了一眼。 是庞加莱猜想。 至今无人能解的世界十大数学难题之一。 徐秋池看得认真,就连他走近了也未发觉。 直到林序维出声问:“你对这个有兴趣?” 徐秋池猛地回神,点点头:“感觉很有意思,不过我暂时想不出解法。” “这题我也解不了。”林序维笑笑。 徐秋池眼露诧异:“还有林院长你解不了的题吗?” 在她眼里,林序维就是无所不能的数学天才,没什么能难到他才是。 这话让林序维忍不住笑了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