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前来,还望暗皇开恩,放过六公主。” 沈景恒低着头,声音低沉。 温穆宁听到这话,更是觉得心底一阵可笑,抬步走到沈景恒的面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嘲讽道。 “沈景恒,你对那云明珠还真是情深义重,若非知道你攀附权贵,薄情寡性,本宫还真是被你感动了。” 沈景恒眉头紧蹙,起身看着温穆宁,沉声低喝。 “并非如此!” ======第十五章====== 沈景恒紧紧盯着温穆宁,只觉得胸口一阵郁结。 温穆宁抬眸冷视着面前的沈景恒,反问:“那是如何?” 沈景恒紧了紧拳头,到嘴的解释也觉得苍白,半晌后才开口闷声说道。 “六公主曾以臣的名义赠药,此等恩情,臣不过是偿还罢了。” 沈景恒话音刚落,温穆宁竟大笑起来,沈景恒皱紧了眉头看着温穆宁。 “沈景恒,你还真是荒谬啊,事到如今,你居然还以为,那药是云明珠所赠?” 沈景恒一顿:“什么意思?” 温穆宁云清辞嗤笑一声,双眸染上寒霜:“你可知那药何其珍贵?又珍贵在何处?” “那药是以本宫剖开心头之血熬制炼成,莫说是那云明珠,这天下除了本宫,没人能制成。” 沈景恒闻言,猛地一颤,心头微微刺痛,他竟不知那药是温穆宁以心头血所制! “你……为何从来不说?” 沈景恒艰难开口。 “说?沈景恒,扪心自问,你可曾信过我?我嫁入你霍家三年,你又可曾正眼看过我?不过是为功名利禄便可当众休妻,你如今又有什么脸面来求我!” 温穆宁怒声斥道,眼里的厌恶被沈景恒看了个彻底。 不知为何,沈景恒竟觉得那目光格外的刺痛他心。 沈景恒垂下眼,遮住眼中情绪,沉吸口气,低声道:“温穆宁,我真的不知道……我知你怨我,我愿意留在你身边赎罪。” 温穆宁冷哼一声,甩袖看着沈景恒,一字一句说道。 “你算个什么东西?陪在本宫身边,凭你也配!” 沈景恒的心猛地一颤,只觉胸头一口淤血堵塞,喉管似被人扼住。 温穆宁甩袖转身,上了轿辇,不再看那沈景恒一眼。 只留沈景恒一人在原地,看着温穆宁消失的背影。 …… 七日后,皇宫。 宣政殿内。 温穆宁身着一身朝服,批阅着奏折,太子云灼走进殿内,一把折扇拿在手中摇了摇,打趣般对温穆宁说道。 “那肖嫔已解了禁足,今日父皇恩赦,已经放了出来,你可要当心她找你来寻仇啊。” 温穆宁抬眸看着云灼摇着折扇,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温穆宁勾了勾嘴角,反问道。 “兄长何时学的这般爱听后宫琐碎?” 云灼笑着收起折扇,温穆宁放下奏折,问道:“这才不过几日,肖嫔如何解得禁足?” 云灼折扇一敲手掌,对温穆宁笑说。 “那肖嫔以云明珠被贬为由,声称自己急火攻心,告病不起,狠了心四五日不碰吃食,硬生生把自己磨的消瘦,总归是生了位公主,父皇自不会狠心她死在寝殿里。” “要我说,还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你几句话就将那云明珠送去了乡野,她怎会不记恨你。” 温穆宁冷笑一声:“倒也不是什么滔天罪责,她倒真狠得下心对自己,不过兄长今日前来,不只是为了肖嫔的事吧?” 云灼敛起笑意,对温穆宁说道。 “朝中有一党子文官说你身为女子不懂朝政,不能坐拥暗皇之位,联合上奏御史台,逼父皇贬你。” ======第十六章====== 温穆宁抬起头看着云灼,面色淡然。 “就为这事?” 云灼摇着折扇对温穆宁道。 “你是不知道那党子文臣嘴里讲的什么风骨,今日朝堂上当着百官的面就敢逼父皇说要辞官,父皇气的一连摔了七八个折子让他们滚了回去。” 温穆宁冷笑一声,眼里带着不屑,说道。 “父皇虽面上严苛,但却是位仁帝,那帮文官就是看准了父皇这一点,父皇仁心,那恶人便由我来做。” 温穆宁唤来内侍宣旨,冷声道。 “传本宫旨意,凡以罢官辞官不参朝政者,无论官员大小,皆准其告老还乡,京中张贴皇榜,凡是有能学者,皆可参加科试,为官为政!” 云灼看着自己这个妹妹,心道不愧是太后从小养大的,连那威严,都学了个十二分相像。 “妹妹,你这般,怕是要将那些老顽固气煞。” 说着,云灼便准备告退,前脚刚要走,便想起些什么,折扇一敲前额,转身又对温穆宁说道。 “光顾着说正事,倒是把旁的给忘了。” 还未等云灼开口,温穆宁便挑着眉打趣道。 “兄长不愧身为储君,这前朝后宫的事听得就是全面些。” 云灼也不恼,走近了些对温穆宁说道。 “听说沈景恒向父皇主动辞去侍郎一职,请旨去了你的铁骑营。” 温穆宁闻言,皱紧了眉头,脸上露出不悦之色,问道:“父皇答应了?” “那厮嘴上会说,父皇本就为那些老顽固的事发愁,又不知你们之间恩怨,此时有个愿意于你一派的,管他是什么官,当即便答应了。” 温穆宁面色阴沉下来,冷声开口。 “沈景恒在哪?” “今早便去了玄甲殿,估计这会儿还在军营呢,听说尚书府的那老婆子哭得唉声怨地,就差找个歪脖子树了。” 云灼说的绘声绘色,温穆宁的脸却越来越冷,话音刚落,便开口唤道。 “随我去玄甲殿,我倒要看看他沈景恒耍什么花招。” 云灼跟在温穆宁的后面,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宣政殿。 宣政殿外。 两人疾步离去,谁都未注意到,角落里走出一个身着华服的女子。 肖嫔怒视着温穆宁的背影,将牙咬的‘咯吱咯吱’作响,语气十分阴冷。 “温穆宁,珠儿所受的磨难,我定要在你身上一一地讨回来!” …… 玄甲殿内。 温穆宁疾步走进殿内,身后的玄甲兵跪在地上,高声道:“恭迎我主!” 沈景恒闻言,向殿门口看去,正对上温穆宁冰若寒霜的视线。 沈景恒此时身着铁骑营的铠甲,温穆宁冷着脸看着沈景恒,眉目如霜。 “滚回你的尚书府去!” 沈景恒也不恼,低声说道:“皇上已经特赦我进玄甲殿,温穆宁,朝中都是文臣非议,我可以留在铁骑营辅佐你。” 温穆宁闻言冷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嗤笑般看着沈景恒。 “沈景恒,你区区一个尚书之子,连侍郎的官位都是我为你得来的,莫说是辅佐我,就算是在这玄甲殿内给人当牛做马,你都不配!” ======第十七章====== 沈景恒呼吸一窒,心中一阵钝痛。 沈景恒听着温穆宁那些锥心刺骨的话,方才意识到,这三年来,自己是如何伤害温穆宁的。 这些话,刺耳又熟悉…… 【你不过就是个市井医女,竟也敢异想天开,给予我权力地位?】 【你一个妇人在外行医,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