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放下枪,笑着说:“你赢了。” 季凌浑身透出运动过后的满足感,他朝她眨眨眼,“你也很棒。” 他们坐下休息,这个时候没有什么比啤酒更好喝。 季凌跟沈念碰了一个,“我之前来海城,你都没带我玩。” 沈念耸耸肩,“这不是看你被后妈欺负,才带你过来发泄发泄。” 季凌不作声了,不知在想什么,整个人的气息很沉。 沈念也不吵他,自己刷着手机。 季凌像跟她说话,又像自言自语,“我真是有病,明知道这些都是她的花招,却总是妥协。” 沈念眼睛都没抬一下,“你不是有病,你是心软。” 十五年的陪伴,很难说没有感情,即便是后妈。 虽然宋清仪没有那么好心,但总归没对他下手。 再说,宋清仪二十五岁就当后妈了,那时季凌已经十岁。 一直到现在,宋清仪都没有自己的孩子,不知是季家不让,还是她自己的选择。 或许是因为爱情吧。 沈念没有那么好奇。 季凌凝视她明艳的脸,突然提起某个人,“宋辞礼本来要订婚的,但是……” 沈念耸耸肩,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季凌轻笑,“你知道他一直在想谁。当时如果不是我,你们……” 沈念挤了挤眉,“有你没你,一样得分。” 季凌撇唇。好吧,他之前还有那么一丢丢愧疚。 那时候宋清仪插手他的感情生活,他就报复她弟宋辞礼,给宋辞礼制造麻烦,终于搅黄了宋辞礼和沈念的恋情。 事后才知道,他被宋清仪当枪使了。 可沈念却告诉他,他那点三脚猫功夫还成不了火候,她跟宋辞礼早晚得分手。 季凌想到宋辞礼这几年的变化,忍不住跟沈念提了一嘴,“反正你也解除婚约了,他也一直等你,不如……” 沈念很坚定:“不吃回头草。” 季凌“啧”一声,“真无情。” 沈念像看白痴一样看他,“你这辈子会只谈一个吗?” 季凌:“……” 草,确实不会。 就算会,出生在这种家庭,注定没有太深的感情。 利益是首位。其次是责任。 正当季凌以为沈念跟他一样想法时,却见她攥着啤酒罐一派认真地说:“我这么辛苦挣钱,怎么可能只有一个男人。” 噗!季凌呛到。 渣女。 沈念笑他:“宝宝巴士。” 他们在射击馆的照片传到了二代圈的群里,自然有人认出沈念和季凌。 【沈念这身材,让人喷鼻血】 【他们在一起了吗】 【季凌不是港城那边的太子爷吗?沈念好手段啊,这就拿下了】 【看样子她一直有备胎,这才跟那谁分开没多久吧】 【不得不说,沈念很会,之前还跟何之恒上头条】 【她不会尬吗,前前男友宋辞礼,算起来是季凌小舅哎】 …… 傅北泽刚回从会所回来,酒气还没下去,就刷到沈念和季凌的照片。 这个点还在玩,真够可以的。 他好像从来没见过她飞扬恣意的样子。这是他不知道的她。 傅北泽的目光黯下来。 直到现在他都有点缓不过来,她突然说掰就掰,没有任何预兆,也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他让她别后悔,现在显而易见,后悔的人是他。 比起季凌,他更讨厌那个突然被提起的名字-宋辞礼。 沈念跟他在一起之前,宋辞礼是她唯一承认过的男朋友,他们谈了三年,据说是以结婚为前提。 可最后他们还是分了。 傅北泽嘲讽地勾唇。他也一样的结果。 他跟宋辞礼有过一面之缘,是在港城。 当时宋辞礼打量他的眼神满是敌意,他也看到对方的手表,跟沈念是情侣款。 后来回到海城,他看到沈念戴那只手表时,很不高兴,沈念二话不说就摘下来,再也没戴过。 宋辞礼跟沈念分手后,一直没有任何绯闻传出。 现在沈念跟他解除婚约,宋辞礼会不会重新接近沈念…… 傅北泽的胸口又一次闷起来。这阵子就没舒服过。 他盯着沈念的微信头像看,分手那天她就换了头像。 是她的侧脸照,很阳光,带一点妩媚,是男人没法抵挡的侧脸杀。 手指在聊天界面盘旋了很久,傅北泽终于忍不住给沈念发微信。 F:沈念,我们谈谈。 但等了很久,沈念都没有回复。大概是不想搭理他。 傅北泽给她打电话,响了好几声她才接的。 “傅总有事吗?” 傅北泽听到自己说:“我有个手表掉在你家。” 沈念:“不可能,我家没有别人的东西。” 傅北泽没想过她这么狠,直接戳破他的谎言。 他又换个说法:“那你的东西呢,都不要了吗?” 沈念本来想说都不要了,但傅北泽紧接着又补了一句:“我看了,有一抽屉是你朋友送的礼物,都不要了?” 他知道,她很看重朋友。比看他都重。 沈念想了两秒说:“我找个时间去拿。” 傅北泽趁热打铁说:“就现在吧,我早上的航班飞国外,可能很久才回来。” 沈念:“……行。” 挂了电话,傅北泽头往后仰挨着沙发靠背。 总算遂了心意。 他拿过旁边的西装,从内袋里掏出黑色丝绒盒子,只要她回头,他什么都听她的。 第24章 之前在你面前都是装乖,不是吗? 第24章 之前在你面前都是装乖,不是吗? 沈念先送季凌回云山锦居,再去君越公馆。 凭心而论,这地方确实好,她这两年多数时候住这边,要是没有傅北泽的话,她会更高兴。 都过去了。 傅北泽不喜欢住别墅,也不喜欢那种密集的空间,他住的那一栋只有零星几个业主,非富即贵,住大半年都碰不上一面的那种。 一整层,两百六十平,装修什么的都很简约,她觉得空荡荡的,但傅北泽喜欢,与她无关。 沈念按了门铃,门很快被打开。 闹掰了之后,这是他们第一次离得这么近。 傅北泽隐隐有些激动,总觉得像过了一世纪那么久。 他的嗓音微沉:“密码没改。” 沈念不作声,她进去后没换鞋,只是问:“你现在方便吗?我把东西拿出来,很快。” 毕竟分了,不好再进别人的房间。 傅北泽觉得刺耳。她用不着时时刻刻提醒他,他们已经没有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