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极是慢条斯理,闻言搁了筷箸抬眸看她,是清冷的眸。 “不必回去,就在这儿睡。” 他话里虽平静,却是不容置疑的强势。 她没法抗拒,只能顺从,乖乖去了里间。 褪去身上熏了香料的外衣,她躺去榻上。 锦被上也有香,是衣裳上的香沾染上的,还有一点不易觉察的苏合香,被杂香遮掩住了,需得细细闻才闻得出来。 宋佳茜当真是困极了,在这些香气冗杂中,径直闭眼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屋子里已是漆黑一片,连烛火也没燃。 她这一觉,竟是将整个白日睡过去了。 腰上一只沉沉的手搂着她,她动弹不得,拧了拧身子想要挣出来,就听身后响起低沉的声音,“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宋佳茜是能察觉出他的不对劲的,也不敢抵抗,闻言当真停住,任由他抱着。 初时只是轻轻搂抱,她虽心有抗拒,却也强忍着。后来那搂在腰际的手却愈收愈紧,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放开我……” 她开始推搡,抵着他的胸膛要退出来。 挣扎太过,他也恼了,索性翻身,一把将她按在了身下。 暗夜里一双看过来的眼格外阴冷凛冽,压迫骇人。 如凌戾鹰隼。 她忽然觉得恐惧,缩着身子往后躲。 却是徒然,他牢牢压着她,男女之间的力量很是悬殊,她的那一点挣扎在他眼里完全如同小打小闹一般。 “放开我,放开我……” 她挣扎得愈发厉害,声音也因害怕开始溢出哭腔,却是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出他的禁锢。 他任由她挣扎抵抗。 居高临下俯视着她,是成竹在胸的猎人,在审视自己已经到手的猎物,死命扑腾,都是白费力气的徒劳。 直到她身疲力竭,再不挣扎,只能抬着清凌凌的眸看过来,怒着眼,倔强不知死活的模样。 “你到底要如何?”她问他。 他没说话,只是挑着眉,看着她,忽而极轻地笑了一下。 那笑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莫名风流意味。 宋佳茜心头狂跳。 她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要跑,却还没来得及下榻,就叫他一把抓了回来。 强行按在榻上,是温热的唇落下来,亲吻含吮,辗转厮磨,吞噬她的所有思绪,再趁着不备,悄悄擒住她的手腕。 有两条裁成条状的绸布,柔软,不会伤肌肤。 一头绑在两边的床柱上,一头不知何时系在了她纤细的手腕上。 等到宋佳茜回过神来,她已经被缚在这床榻之上,再也动弹不得。 “你要干什么?” 她声音带着不易觉察的颤抖,眼里也满是惊恐。 秦慕辰坐起身,垂眸凝视着她,而后目光缓缓在她身上肆意打量。 这种姿态实在太不堪了。 宋佳茜咬着唇,屈辱的泪在眼眶里打转,盈盈欲泫。 “妹妹似乎总是想跑。” 他伸出手,温热的指腹落在她紧咬的唇上,再慢慢往下,摩挲她细长白皙的脖颈。 “为什么总是要跑,为什么不能留在我的身边?” 不安分的手再往下,是她的衣带,轻轻解开,白玉似的欺霜赛雪的身子就露了出来。 她全身紧绷,隐隐颤抖,却动弹不得,只能任那指腹在她身上反复游走流连。 她羞赧难当,轻颤着双睫,泪水顺着眼角滑落,缓缓流入鬓间。 他还在继续,慢条斯理的语气,意味深长的话,“不如我将妹妹绑起来,缚住你的手脚,打断你的脊骨,就像现在这样。妹妹是不是就再也不能逃离了?” 宋佳茜毫不怀疑,他是当真存了这样的心。 “你不如杀了我。” 她睁着一双朦胧的泪眼看他,声音切切哀求,“秦慕辰,你杀了我好不好?” “不好。” 他摇头,眉眼陡然凌厉起来,“为什么一定要离开我?” 他叫她折腾够了,苦苦寻觅,好不容易将她抓在身边,她却还是要逃。 “你回去见过燕城是不是?” 这次回上京,他也去了那间她曾短暂停留过的酒楼。 从上面俯视而下,可以将整个阔长街道收进眼里。 那一日,她是存着怎样的心绪,躲在这里,看平南王府娶亲,看那个曾要娶她的人去娶别家姑娘做新妇? 有没有一瞬间,她想起过自己——这个害她姻缘尽毁的罪魁祸首。 他现在当真是很可怜。 他囚住了她的人,她的心却不知远飞到哪里去了。 他抓不住。 爱而不得,江婉一语成谶,他步了他父亲的后尘。 可是他是那样孤傲的一个人。 不会卑微乞怜,不会苦苦哀求,他只能生怒,用尽各种手段,想叫她臣服。 她却是倔强,硬是咬着牙一声不吭,和他拗着劲对峙,眼里的慌乱却将她的害怕和胆怯暴露无遗。 于是他俯下身,带着惩罚的狠狠噬咬落在她脖颈。 原先他亲手给她包扎上药,缠好的纱布,被他毫不留情扯去。那个叫她用金钗刺出来的伤口裸露了出来,上面还有清苦药涩味道,他毫不在意,径直咬下去。 突如其来的疼痛叫宋佳茜忍不住闷哼出声来。 她疼得吸气,眼里的泪止不住,一滴一滴往下落。 无声无息地哭泣。 他也会停顿起身,去看她哭得支离破碎的脸,目光沉沉,眉心紧蹙,似是心疼犹豫。 可是很快,不管不顾再度倾身而下。 这次不是她的脖颈,是胸脯之上,然后慢慢往下游移。他处处噬咬,温热的唇落在哪处,哪处便留下了他的痕迹,铺天盖地,要将她吞噬。 宋佳茜实在受不住,渐渐哭出声来。 疼吗? 她更多的是羞耻,身不由己,无能为力,只能任由他随意折辱拨弄。 最后浑身都叫他刻下了印记,斑驳隐痛,千疮百孔。 他还在继续,接下来的是她的双腿。 宋佳茜恍然明白他要做什么,缩着身子惊慌往后躲,却被他一把摁住不能动弹。 第123章回家 他收了劲,不是啃咬,是舔舐。 她身子瞬间僵硬。 秦慕辰极有耐心。 是一点一点侵蚀,极尽温柔。 两人早已不知翻云覆雨了多少次,他了解她的身体更甚于了解自己。 哪里能让她情动,哪寸肌骨最是敏感。稍一抚慰,就能叫她颤栗。 她从一开始抵触,到后面忍不住的娇吟出声,满脸都是情潮所至的绯红,香汗淋漓,轻轻喘息,瘫倒在他手里。 倔强又如何,不甘又如何。 床榻边隔着凉茶,他取来漱口,再上来搂抱她。 亲吻她的唇,绯红的颊,还有汗湿了的鬓发。 宋佳茜从未有过的乖顺,闭着眼,身子绵软得不像话。 最后温热的吻落在她的耳边,声音低沉,温柔如情郎呓语,“妹妹,我们回家。” 他要带她回承平侯府。 怀里的姑娘早没了力气,秦慕辰解开束缚着她的绸带,那纤白如玉的手便软绵绵地耷下来。 她身上的衣裳还是凌乱敞开的,他细细给她穿好。眉眼间的艳丽挡不住,便由一件大氅自上而下地遮下来。 衙门口准备好了马车。 她刚刚折腾一场,腿软无力,走不了路,是秦慕辰抱她上的马车。 她从始至终,面色平静,像是早便知晓会有这么一日,乖顺依靠在他的怀里,任由马车颠簸,带她回到那个生活十数年的牢笼里去。 马车到了渡口,得换乘船只。 也是和她来时一样清冷冷的月夜,渡口泊满了揽客的画舫。 也仍是那些花娘,借着这夜色,娇声莺语揽客。 宋佳茜听见了熟悉的声音,撩开兜帽的一角,抬眸看了过去,目光静静落在其中一个花娘身上。 等到那花娘似有所觉看过来,她已挪开目光。 花娘看不见宋佳茜的脸,却瞧见了抱她上船的郎君,清贵磊落,端的是风流隽秀的好样貌。 她何曾见过这样青山玉骨的郎君,哪怕他怀里分明抱着个姑娘,也忍不住要邀他上船来。 于是一面芍药绫纱的团扇掷了过去,她佯装捂唇惊呼,“哎呀,我的扇子掉了,公子能不能帮我捡来?多谢公子了。” 这是花娘们惯常引诱客人的法子,若拾了扇子便该上船一叙了。 可惜这郎君甚至不解风情,连看也未看,径直越过那面芍药绫纱的团扇,往船舱去,忽视得彻底。 那花娘气得直跺脚,“我芍药绫纱的团扇!” 行船得整整一夜。 船上备了沐浴的水,也准备了齐全的衣裙。 宋佳茜褪去身上被汗浸湿的衣裳,缓缓将自己沉进水里。没有丫鬟,秦慕辰亲自来伺候她,雪白的身子在他手底下轻轻颤,上面斑驳旖旎的,满是他噬咬出来的痕迹。 她眉眼却不动,是心如死灰后的平静。 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