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栋楼里,为什么会代替我被推下楼摔得浑身是血! 在急诊室外等了三个小时,主治医生才出来:「伤者是你的?」 「我妹妹。」我脱口而出。 医生叹息一声:「你妹妹摔到了头,全身十处骨折,抢救之后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有概率变成植物人陷入昏迷。」 我庆幸她还能活着,急切地问:「那她裤子上的血迹?」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别急,那上面的血是生理期出血,她身上没有遭遇过虐待的痕迹。」 主治医生若有所思:「如果有,一定会留下精液,反而能找到害她的凶手,现在她人陷入昏迷,没法指认,要找出凶手,恐怕很难。」 这时,一个浑身酒气的中年男人闯了进来,嚷嚷着要看女儿。 我一眼认出这是李可宜的继父李老四。 当年哥嫂给李可宜的眼睛赔钱时,我了解过这孩子的家境,跟着母亲改嫁到酒鬼家里,母亲因病早亡,李可宜就跟在继父身边寄人篱下,食不果腹,连生理期的护理用品都买不起。 当年赔偿二十万后,法院还判哥嫂每月给李可宜五百元的生活费,赵飞岸这才没有进少管所。 算算日子,也就是月初这几天,赵飞岸该给李可宜钱了。 李老四看到女儿重伤昏迷,立刻问医生这能赔多少钱,医生告诉他凶手还在调查,李可宜的医药费还要结清。 李老四一听不仅没钱拿还要给医院钱,立刻借酒装醉走了,还嚷嚷着:「又不是我的种,我管她死活!」 我问医生李可宜苏醒的概率大不大。 「她这种家庭情况,医院只能给她用比较便宜的药物,可以维持基本体征,但苏醒的概率不大。国外有一种新药是专门针对这种情况的,如果用了新药,或许病人半年内就有苏醒的可能。」医生为难,「可是你也看到了,她父亲根本不可能给病人出这笔钱。」 「给李可宜用新药。」我说,「所有的药费我来出。」 医生善意地提醒我:「有必要告诉你,病人一个月的医药费大概要十万,这不是一笔小数目,你要考虑清楚。」 「这笔支出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我斩钉截铁地说,「我要李可宜醒过来,亲手送害他的人进监狱。」Ɣƶ 主治医生注视着我,他摘下口罩,露出英俊年轻的脸庞: 「好,我会特别关注这位病人,我姓段,段云驰。」 我淡淡一笑:「段医生你好,我叫赵希,希望的希。」 「李可宜能醒的事,请段医生帮我保密。」 段云驰没有多问,严肃地答应了。 我一次性往医院的账户打了二十万,用作李可宜的医药费。 回家的路上,我想了很多。 我不知道李可宜今日的遭遇是不是因为我重生而产生的蝴蝶效应。 因为我逃过一劫,她就代替我成了受害者? 有这个可能,但我不会蠢到自责是自己害了可宜,该死的凶手另有其人。 一到家门口,我就听到赵飞岸和他妈说:「我就是推了她一下,没想到真摔下去了,那么高掉下去血果然会溅起来,跟游戏里一样!」 嫂子抓着赵飞岸确认:「你确定你没碰她?」 「没有,她裤子上都是大姨妈谁要碰,我都嫌脏!她今天来找我拿那五百块钱,我看她裤子都脏了,就从后面扯了她裤子,她自己吓得大叫,失足掉下去了。」 嫂子理直气壮:「那就是她自己摔下去的!跟我们没关系,连卫生巾都不知道用,这女的不仅被你用炮仗炸瞎了,还炸傻了吧?」 6 母子俩似乎觉得这件事很好笑,以至于我出现在家门口时,他们吓了一跳: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啊。」我不动声色,看向被嫂子护着的赵飞岸,「不是说有人霸凌你吗?你妈过去给你解决了?」 嫂子对上我的视线有些心虚:「解,解决了!」 赵飞岸冲我大声问:「我让你来救我,你让我妈过去干什么?」 我冷笑:「你妈还活着,为什么要我来管你?」 嫂子急眼:「赵希,你怎么说话呢?」 我瞥她一眼:「嫂子,我那件防晒衣呢?」 嫂子一愣:「不见了,刚刚去救岸岸的时候被那群地痞抢走了,不就是一件衣服吗?你还要跟我计较?大不了赔你钱!」 「好啊,那件衣服六百,你转账吧。」 嫂子一见我动真格,立刻拍大腿哭天抢地:「一家人你还跟我明算账,我晚上就跟你哥说,看看他妹妹是副什么刻薄德行!」 她这一闹,把我妈招了过来,我妈听了事情经过,先是紧张她的大孙子有没有受伤,然后训斥我掉钱眼里了,一件衣服还要跟嫂子计较! 「你现在有钱了出息了,就该想着帮衬你哥嫂的家庭!你哥哥买房的事你上点心!还有岸岸马上就要高考了,他可是我们家的希望,你想想办法把他送进你在的那所重点大学!不然你就是不孝顺我!」 这些话对前世的我还有点用,现在我听她放这些屁,真想一掌抽过去! 但我脸上不显,只是瞥了一眼赵飞岸,看到他手腕的那块手表不见了。 「岸岸,你的手表呢?」 赵飞岸立刻捂住手腕:「要你管!」 我冷不丁提了一嘴:「岸岸,你不是说你在水泥大楼吗?那里有个女学生坠楼了,我去看了一眼,那个好像还是你的同班同学呢,你难道就没有看见什么?」 赵飞岸和他妈交换了个眼神,他肆无忌惮地白了我一眼:「我不知道你在狗叫什么!妈!你不是说给我炖了鸡汤吗?鸡汤呢?我现在就要喝,压压惊!」 嫂子和我妈立刻去厨房张罗鸡汤了。 刚刚才把人推下楼摔得浑身是血,现在就有兴致喝鸡汤了? 我冷冷凝视着赵飞岸的身影,这种天生的恶种,不把他送进监狱受折磨,我就对不起前世惨死的自己! 7 赵飞岸喝完鸡汤就坐在客厅里打那些暴力游戏,我爸午觉被吵醒,走出来好声好气地说: 「飞岸,高考不剩几个月了,你先去看会儿书晚上再打游戏好吗?」 赵飞岸目不转睛地盯着游戏投屏,看都不看我爸一眼。 我爸就走到游戏屏幕前挡了他的视野:「去看会儿书……」 话还未说完,赵飞岸手中的游戏手柄已经砸向了他爷爷的脑门。 「砰」的一声闷响,直接砸出了几滴血。 我爸捂着额头喊疼,但他没舍得骂大孙子,反倒把矛头指向了正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的我: 「你没看到你爸流血了?还不快去拿个创可贴来!飞岸是你的亲侄子!你这个做小姑的就不能管教他?」 管教? 前世我倒是真费心去管教了,换来的结果是被赵飞岸用各种器物砸得浑身淤青。 被游戏手柄砸都算轻的,有一次我督促他写作业,他反手朝我摔了一个花瓶。 花瓶溅起的碎片划伤了我的脸颊,差点就留下疤痕。 全家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指责赵飞岸,他们一家子还在饭桌上阴阳我说话没分寸,非要去惹他们的宝贝。 我到现在都记得我爸当时说的话: 「岸岸的性格是天生的,你作为长辈应该包容他,无条件谦让他!这才是你一个高材生该有的风度和涵养!你这脸就算留了疤也没什么,你又不靠脸勾引男人,毁容怕什么?」 这一世,游戏手柄砸到他头上了,他才知道痛。 我笑着对爸爸说:「爸爸,岸岸可是你的宝贝大孙子啊,你作为长辈就应该包容他,谦让他,被他砸出血也是你的荣幸啊!」 我甩上了卧室的房门,把他们两人的骂骂咧咧隔绝在外,乐得清静。 手机上搏击教练回了我消息,说今晚就可以开始训练。 重生后我花了两万报了散打速成班,因为在大学时就接触过拳击运动,算有点底子。 动嘴皮子固然爽,但对上天生恶种,以暴制暴也是一种手段! 8 跟一个携带超雄基因的暴力狂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是件有风险的事。 但我不可能搬出家,毕竟我爸妈包括哥嫂一起住的这栋大别墅是我出钱买的。 要滚也该是他们滚出我的房子。 早几年,赵飞岸在学校惹出不少事,都被校方压住消息家长出钱解决了。 那些旧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