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红酒杯,打量岑蔚。 小姑娘年岁不大,知情识趣的,极具风韵,也蛮有傲骨,不上酒桌,不坐大腿,逼她潜规则,没门儿。 凭清高在一众花枝招展玩得开的女演员中,杀出重围。 陈太太觉得,她不是装纯,是聪明。 明确自己要钓谁,是做正式的伴侣,要名分,要长期饭票,还是短期的床伴,要钱,透支一时的风光。 到嘴边的肥肉,男人尝了往往不珍惜,酒足饭饱抛在脑后。吊着男人,看得着吃不着,女人显得高贵了,真正吃着这块肉的男人征服欲也爆满。 所以她才钓上陆浔言这条大鱼。 “其实不怪岑蔚,怪我太宠儿子了,老陈也宠,宠得无法无天的,让他长长记性是好事。” 纪席兰又和她碰了一杯酒,“原本我是替小岑道歉的,我们陆家要认她当干女儿,陈太太如此大度,我要好好感谢您。” 岑蔚呆滞住。 第94章岑蔚,他是你三哥 之前在老宅,纪席兰提过一回,陆延章没答应,也没反驳。 没想到她又旧事重提了。 “我..我不敢高攀您和陆董。” “高攀什么啊,投缘嘛,你和陆家是注定的缘分。”纪席兰拽过岑蔚,喜滋滋的,“多水灵啊,怪不得延章喜欢你,我也喜欢。” 岑蔚要抽回自己的手,“陆太太..” “小岑啊,你不乐意?”纪席兰唉声叹气,“陆家没女儿,没孙女,连表亲也全部是清一色的男丁,在冀省与陆家平级的,家家有女儿,我和延章眼馋得很,天天催老二老三结婚生女儿,无奈他们不争气,延章也死心了,与其催他们,不如我们夫妇捡个现成的。” 陆家显赫尊贵,纪席兰又真心诚意的放低姿态,岑蔚再端着架子,太不识抬举了,万一传出一个戏子竟然不认陆家,陆延章的颜面扫地,碾死她像碾死蚂蚁那么简单。 这种家族,最忌讳没面儿。 纪席兰郑重其事的,“小岑,你以后有什么麻烦,告诉你三哥,他罩着你。” “三..三哥?”邱太太瞠目结舌,许久结结巴巴的开口,“陆太太,是不是和陆先生商量商量再决定?” 邱太太话音未落,包厢门从外面推开,涌入一阵风。 “你这张开光的嘴哟——说曹操,曹操就到。”纪席兰眉开眼笑,“老三来了?你有喜事了!” “喜事?”陆浔言一进门,下意识看向岑蔚,她完好无恙站在餐桌旁,他悬着的心终于踏实了,抬手脱西装,“父亲已经回冀省了,您不回?” “我留下是办正事的,给你添了个妹妹。” “妹妹?”他语气含了调笑,“您这是老来得女了?努力这些年,没白费。” “我是打算拼一胎女儿,可喝了七八年的中药,懒得费力气了。”纪席兰揉着岑蔚的手,稀罕得紧,“手软有福气,小岑旺我们陆家。” 陆浔言隐约明白了,脸上的表情凝固住。越来越沉,越来越阴鸷,到最后,结了一层冰。 “您指的妹妹,是她?” 纪席兰笑容不减,“当然是小岑了。” 他坐下,从铁盒里叼出根烟。 陆浔言抽烟挑剔,只抽固定的几款牌子,市场不卖了,要去典藏版的商行买,市烟草局定期也会专供。比如四大家族、省十大富豪阶级的人物,基本不花烟钱,收礼就够了。 不过他不白抽,年底会给烟草局结账,一毛钱不少。这十年来,陆浔言没有灰色收入,没有一丁点把柄,敬他的,是真佩服他,头脑清醒,光明磊落,憎恨他的,骂他不近人情,古板固执,咬牙切齿等他翻船,狠狠踩一脚。 纪席兰把岑蔚拉到陆浔言面前,“小岑话剧演得好,性格乖巧,长得也讨喜,我做主了,顾太太和邱太太是见证人,你可要多关照她,谁欺负了她,你要替她出头。” 她说完,拍了拍岑蔚的肩膀,“小岑,叫人呐。” 岑蔚抿着唇,一字千斤重似的,艰难吐出俩字,“三哥..” 邱太太险些喷出那口茶水,她用方帕捂住嘴,生生咽下去了。 陆浔言郁闷扯了扯衣领,没言语。 纪席兰下不来台了,“老三,你是不给你亲妈面子啊,这个妹妹入不了你眼了?” 他淡淡睥睨着纪席兰,神情满是寒意。 “小岑,他没听清,你再叫一遍。” 岑蔚垂下眼睑,“三哥..” 男人的寒意又加深了,包厢内静悄悄的,静得森冷诡异。 纪席兰的面色垮了,“再叫。” “三哥..”她噙了哭腔。 “嗯。”陆浔言低低地应了声。 纪席兰这才罢休。 他站起来,到阳台抽烟。 抽完一根,续第二根的时候,纪席兰招呼侍者结了账,邱太太没抢过她,“哎呀陆太太!我请客的!” 纪席兰心情大好,“下次你请。” “您多待几天吧,东郊的温泉馆开业了,水疗美容十分火爆,我内定了五张票,咱们五个人正好。” 邱太太不想占纪席兰的便宜,这顿饭很昂贵,是她特意从日本空运的食材,价值在七位数,专门招待纪席兰和陈太太的。虽然纪席兰在阔太圈出了名的大手大脚,钱却是花在自己身上了,交际应酬从不买单。 “天气暖和了,我喜欢穿真丝的衣服,邱太太,饭我请了,你给我提供货源。” 供给陆家的货源,必须是真丝中的纱罗,一匹又拿不出手,起码要六匹,凑个吉利数,一整年的利润纪席兰轻飘飘讨走了。 邱太太肉痛,表面维持着笑,“没问题的。” 纪席兰将钱夹塞回爱马仕包,“老三,回去吗?” 陆浔言索性没续烟了,指尖习惯性的一掐,碾碎的烟丝洒了一窗台。 “回。” “那你捎上我,延章自己在家我不放心,保姆照料得再好,也不及我细致。” 他不耐烦,带着气,“您现在不放心了?早应该陪父亲一起回。” 纪席兰不急不恼的,“不差这一天,你父亲要是知道我认了小岑,他一定高兴。” 陆浔言朝门口走,几位太太纷纷起身,目送他离开。 她们的老公论资排辈,和陆延章是平辈人,陆浔言要称呼叔叔、世伯,可资历归资历,地位归地位,中海集团不是私企有资格比的,陆浔言去他们的公司名义是莅临视察,高管老总要亲自迎接,谁又担得起他称呼叔叔。 他迈出两步,忽然又停下。 耳畔回响她那声:三哥。 她叫得挺正经,毕竟一屋子的太太围观,哪会不正经。 但音色太娇气了,不是调情胜似调情。 陆浔言下午的欲火一直没泄,刚开始弄,被剧院的女孩们打断,不得不憋住,这滋味太难受了。 他这方面要多强悍有多强悍,倒不是一夜奋战七次,他是重质量不重数量,气氛搞到顶点,自己疯了,岑蔚也化成水了,结结实实的弄一次,结束了可以回味很久的那种高质量。 陆浔言夹过烟的右手抵在人中,猛吸了口气,尼古丁的焦炭味沁入脾肺,邪火没压住,反而像浇了一桶汽油,愈烧越烈。 岑蔚叫过他言哥,陆先生,陆副总,撒泼耍赖也叫他陆浔言,叫「三哥」不一样,禁忌感的亲昵,伦理的刺激,她没叫过,从没女人叫他。 她此时和一群中年贵妇同桌而坐,出水芙蓉一般,年轻诱惑,陆浔言不禁想象,她在床上叫他三哥,是什么模样。 “小岑。”邱太太提醒她,“你送一送陆太太。” 邱太太瞧出陆浔言不舍得走,眼神赤裸又灼烫,恨不得生吞活剥了。 岑蔚往他那边挪了半米,“陆太太——”她迟疑了一秒,“陆先生,一路顺风。” 纪席兰佯装生气,“小岑,你又忘了?” 她咬舌尖,咬得深了,舌头根一疼,“三哥。” 陆浔言喉结滚动了一下,“有事找我,找邱太太也行。” “你在外省,哪有邱太太方便。”纪席兰瞪着他,“再说了,你不是托付顾江海了吗?顾江海和邱太太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