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同,我褚帷从来说话算话!” 秦青和一眼就看见了人群里搬着矿石的父王。 “父王……” 她惶然失神。 父王没死,还醒了! 可一秒,监管手里的鞭子忽然朝老人身上抽去! “不!不要打他!” 鞭子落下,哪怕隔得远,秦青和似乎也听到了皮肉被抽烂的声音。 抓住褚帷握着她下巴的手,她热泪氤氲:“我父王年事已高,经不起这鞭子的对待的,求求你放过他吧……” 褚帷却一把甩开她,嫌恶嘲笑:“你不是不听话吗?秦青和,这就是代价。” 听话,她到底还要多听话? 他要她顶罪,她来了。 他的折辱,她也受了。 毁了脸,没了尊严,而今生不如死的活着,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背负一件一件罪责…… 秦青和绝望的攥紧五指,喉咙堵的哑然:“代价……你想要一命抵一命,那我来抵好不好?” 话落,她决绝朝石墙上撞去—— “秦青和!” 千钧一发之际,褚帷挡在了她面前! 男人一把掐着她的脖子,明明双眼含恨,却没有下死手,而是咬牙切齿说:“你的贱命可不值钱!” “你要是再敢寻死,信不信我当场活剐了楚鼎!” 秦青和瞳孔一缩,彻底散了勇气。 信,她怎么不信呢? 褚帷的狠心,她早就尝够了不是吗? “那你到底要我赔什么?” 凝着她屈服的眼,褚帷才松开了手,恢复以往的冷酷。 “枉你霸了才女之名,这么简单的事都想不通?你害了心语一个孩子,自然要赔一个给她。” 秦青和疑惑抬头,却又听男人说:“上次你害心语小产,伤了她的根本,她此生都不能再受孕……” 他停顿片刻,觑着她的眼故意问:“你说,我该找一个什么样的女人,生出来的孩子才能和心语相像呢?” 秦青和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从来都逃不开他的算计。 她尽量稳住自己的声线,敛下眼底的悲恸,如他所愿,讨好低下头颅:“请裴统领垂怜,让我为您生孩子。” ======第6章====== 底线一旦退让一步,就会一退再退。 秦青和扶着窗台,望着下方被监管鞭打的父王,而她,也被身后的男人驰骋鞭挞。 一下一下,像被暴雨击打的嫩叶,由不得己。 她等着,挨着。 尊严被碾的稀碎,再也捡不起来。 泪都流干了,可男人的精力像是永远用不完。 从黄昏到黑夜。 有时疼的瑟缩,褚帷却依旧桎梏住她的脸不许她躲:“秦青和,记住你现在这幅姿态,往后余生,你就只配这般下贱活着!” …… 第二天,秦青和在一处宅院醒来。 三年来,她第一次睡到柔软的被褥,心却一阵荒芜。 她从小熟读经书,学礼仪知廉耻,现在却无媒苟合,出卖身体,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但这还只是个开始。 接下来半月,褚帷几乎夜夜都来,常常一身酒气。 他来也不为其它,只为那档子事,次次都恨不能将秦青和折腾死。 这日,下了半月的雪终于停了。 秦青和难得从那小院子里走出来,出门不远,就在拐角处就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那秦青和曾经身份再高有什么用,还不是没有我们花小姐好命。” “花小姐慧眼识珠,听说当年在裴统领落魄的时候,她又是给大人送银钱,又是送吃食,各种关怀,也难怪她如今被大人捧在心上宠。” 秦青和就站在竹林后,听得一字不落。 眸中闪过嘲讽和后悔。 花心语哪有什么慧眼识珠的本事,当年是她买下褚帷,派花心语去给他送东西,要不然心高气傲的花心语会去关心一个买回府的奴隶? 更何况,那些贵重的银钱,花心语一个丫鬟又哪里拿得出? 褚帷能成为百官忌惮的锦衣卫统领,能想不明白这其中关窍? 他喜欢花心语,对方自然一切都好。 而自己…… 正出神,身后忽然传来冲出一个嬷嬷,不由分说一耳光扇下—— “啪!” “大胆贱婢,见到夫人还不行礼!” 接着,秦青和就被嬷嬷踢中膝盖,跪倒在地。 她刚一抬头,花心语的奚落就从头顶砸下:“秦青和,你也有今天?” 秦青和抿唇不语。 花心语小人得志,凝着秦青和半张绝美的脸嫉恨难耐:“下贱东西,都毁了容还想着勾引男人。” 话落,她一脚踢过去,正中秦青和的小腹,疼的她匍匐在地,直不起腰。 “你们京城的贵女不是最喜欢罚跪?今日你冲撞了我,我便罚你跪在这雪地里两个时辰,你若是敢提前走,我要你父王好看!” 秦青和只能跪着。 花心语离开后,还特地派婆子守着。 冰凉的积雪渗进膝盖,很快叫双脚麻木。 小腹一阵阵坠疼,一股热流忽然从身下涌出,疼的秦青和满脸冷汗。 她意识到不对,却眼前一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昏死过去。 恍惚间,她好像见到高大的身影朝她走来…… 而那与雪地融为一体的白色裙摆下,一抹刺目的红正缓缓溢出,染湿了一片积雪,触目惊心。 ======第7章====== 昏昏沉沉间,秦青和好像坠入噩梦。 梦中,一群人凶狠绑住她,拿着烙铁朝她刺来,而不远处,父王正被人鞭打得鲜血淋漓…… “不要!” 秦青和惶恐惊醒,下一秒,却被人狠狠掐住脖子—— “秦青和,你这个毒妇,又想害死孩子?” 对上褚帷杀气腾腾的眼,秦青和彻底清醒,忍着窒息艰难问:“什……什么孩子?” 男人却一把甩开她,厌恶警告:“你腹中的孩子好不容易才保住,若是再有差池,你的父王也别想好过!” 秦青和心头一跳,下意识抚向小腹。 “孩子?我终于……有孕了?” 此刻,小腹平坦,还隐隐作痛,她第一个念头就是—— 父王是不是有救了? 她忍着激动,垂眼将眼底的情绪敛藏。 又学着乖顺,另一只手试探性的拉向褚帷的衣袖:“我听话,我一定乖乖守好这个孩子。” 褚帷神色有所缓和,显然满意她的顺从。 她才小心翼翼提:“等胎稳了,能让我见见父王吗?” 褚帷刚缓和的脸,瞬间冷沉,甩袖讥讽:“收起你的小心思!先伺候好孩子再说!” 话落,他便大步离去。 秦青和张了张嘴,最后却没叫住他。 就算跟他解释她没有小心思,他也不会信。 抚着肚子,她疲惫靠在床头,只能慢慢熬着。 自这天之后,秦青和便被丫鬟看住,不允许出小院。 转眼,又是两月过去。 秦青和已经有些显怀,大夫宣称胎象平稳之后,褚帷终于允许她见父王。 从小院到罪人房,一路心焦。 终于,走到里间最破败的一间房,她看到了熟悉的佝偻身影。 “父王!” 时隔三年,父女俩再一次见面,秦青和的委屈再也兜不住。 她快步走到楚鼎身前,拉着人上下看了好几遍,却还不放心问:“您身上的伤怎么样了?他们还打你吗?” “我的身子你不用担心,倒是你……” 楚鼎颤抖抚着自家女儿脸上渗人的伤疤,老泪纵横:“阿宜,苦了你了。” “三年前,康王府身陷谋逆罪名,我原以为那封恩断义绝书能助你撇清关系,没想到……” “都怪父王不好,没保护好你。” 秦青和摇头,抱着人哽咽不已:“不怪您!是女儿不孝,都怪我招惹了恶狼,这才害了你……” 她在岭南等着父王来,却不知道他早在三年前亦深陷囹圄。 这时,门口忽然一句嘲讽打破温情—— “哟,好一场父女苦情大戏啊。” 花心语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高调走进来,看着被楚鼎下意识将秦青和护在身后,顿时沉了脸。 但很快,她就勾唇,故意说:“楚鼎,每日被鞭子抽打的滋味不好受吧?你好歹也是我的亲爹,我也不忍心见你受苦。” “我马上就要和锦衣卫统领褚帷成亲了,只要你现在和秦青和断绝关系,我立刻派人接你出这下贱肮脏的地方,供你安享晚年,如何?” 话落,楚鼎却抄起桌上的陶碗砸过去—— “滚!” “娼妓之子,也配和我的明宜相提并论!” 楚鼎指着花心语,气的脸色胀红:“你和你娘一样下贱!都是狗仗人势趋炎附势的东西!” “若非你娘趁我酒醉给我下药爬床,你以为我会碰她?” 秦青和没想到其中还有这辛密,她看向花心语,见她一脸怨毒,心头猛地一跳。 “父王——” 可她刚一扶着父王,却听花心语忽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