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说话。 太后垂眼,睥睨着沈夫人,一个眼神,便震得那沈夫人噤了声,不敢再说话。 此时苏洛汐一脸惊诧,万万没想到,与自己成亲三年的乡下村姑,怎么就成了当今的长公主! 皇帝手放在膝头,眼神里尽是威严,开口说道。 “朕当年出征,晚昭被贼人掳走后失踪,太后因思虑大病,朕不得已从宫外找回一个与晚昭相似的女子以此安抚太后。” 说罢,皇帝冷扫了一眼苏洛汐和聂幼渔,意有所指地说道。 “却不想晚昭被有心之人陷害,吃尽了苦楚。” 聂幼渔趴跪在地上,头不敢抬起,连声说道:“皇上恕罪,皇上恕罪!我再也不敢了!” 沈家人此时也明白了过来,自己是阴差阳错,将真的长公主捡回了家,而他们却把她休了,赶出了家门! 沈夫人此时肠子都悔青了,合着她们废了半天力,娶回来了一个假货! 皇帝垂眼看着聂幼渔,声音威严:“念你安抚太后有功,死罪可免。” 聂幼渔闻言,连连叩首,发出‘咚咚’地响声。 “多谢皇上!多谢皇上!” 方才太后和皇帝的目光太过震慑,惊得她浑身发抖,此时还有些不能回神。 陆锦川站在太后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下面的苏洛汐,眼里尽是淡漠。 沈玉屏眼珠子滴溜溜地转,跪在地上连忙抬头看向皇帝,开口就问。 “皇上!既然聂幼渔不是长公主,让之前赐婚给我哥,是不是就不作数了?” 苏洛汐闻言,也看向了皇上。 陆锦川一声冷笑,她早就猜到了,沈家人知道真相后,定然会死缠烂打,她便早做了准备。 一旁的内侍官看向沈玉屏,眼睛一竖:“放肆!皇上面前,可敢质疑圣旨!” 沈玉屏吓得连忙低下了头,不敢再妄言。 “咱家方才念得圣旨还不够明白吗?皇上下旨,赐的就是聂幼渔。” 苏洛汐的脸色一变,那内侍官尖锐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 “择日便成婚,状元爷,可莫要辜负了圣上的旨意。” 第十一章 此话一出,沈家所有人彻底变了脸色,他们要去的是长公主,可不是什么聂幼渔! 可现下在皇上百官面前,谁也不敢说些什么。 原本恭维着苏洛汐的那些官员们,此时也在低声议论。 苏洛汐侧目,看着那些官员们正低声附耳对其议论着他,那目光深深刺痛了他,苏洛汐握紧了拳头,咬着牙,脖颈上溢出青筋。 他抬头看着高座上的陆锦川,也觉得她此时冰冷的目光中带着嘲讽。 宫宴继续进行着,而他们沈家此时就像个落败的斗犬一样,勉强撑着颜面继续在宴席上为太后祝寿。 宫宴结束后,苏洛汐便带着沈家人离开,内侍官将其拦下。 “状元爷,皇上让我来给您带个话儿,这成亲的日子太后已经选好了,聂幼渔怎么也叫过太后几年的母亲,她自然要送上一份厚礼。” 沈夫人见此时皇上太后不在,对着一个公公跋扈了起来。 “皇上说了,要给我们赐婚的是长公主,现在把一个庶人嫁给我儿子算是怎么回事啊?!” 那内侍官原本谄媚地笑脸瞬间收起,转着眼珠子瞥向沈夫人,眼里带着阴冷,掐着嗓音问道。 “听沈夫人这意思,是想抗旨不成?别怪咱家没提醒您,那违抗圣命,是砍脑袋的罪,您不想活了不要紧,可别耽误了咱状元爷以后的前途!” 那沈夫人被吓得连忙噤声。 那内侍官冷哼一声:“状元爷,那咱家就不耽误您出宫了,先走一步。” 说完,手里的拂尘一挥,昂着头颅走了。 苏洛汐看着眼前一个公公都敢如此看他笑话,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哥,现在怎么办啊!”沈玉屏拉着苏洛汐的衣袖问道。 苏洛汐皱着眉头,冷声道:“回府!” …… 皇宫内,祈云殿。 外面阴云密布,大雨倾盆。 聂幼渔被皇上下令,禁足在寝殿内,不得外出,直到她出嫁才可以踏出寝殿的门。 聂幼渔看着门外把手的侍卫,他们像囚犯一样把她关押在这里,此时宫内已经没了宫女伺候着,只有送饭时聂幼渔能看到她们那一张张幸灾乐祸的脸。 她平时跋扈惯了,现在被贬为了庶人,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笑话。 聂幼渔将寝殿内的东西能砸的都砸了,忽然,门外传来了侍卫的声音。 “参见长公主!” 聂幼渔向门外看去,随后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 “把门打开。” 下一秒,陆锦川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聂幼渔直直冲了上去,想要抓住陆锦川,还未等靠近她,就被门口的侍卫一把按住,聂幼渔跪倒在地,昂着头看着陆锦川。 “放我出去!” 陆锦川看着眼前的聂幼渔,她此时发髻散乱,一副狼狈模样,全然没了当时做公主时的仪态。 “放我出去!我要见太后!” 聂幼渔面如狰狞地看着陆锦川,她哄了太后三年,太后仁心,定然不会让她如此受苦。 陆锦川弯下腰,冷笑着看着跪坐在地上的聂幼渔,薄唇轻启,语气冰冷,不带有一丝情绪。 “母后不想见你,她吩咐我来,为你送上一份厚礼。” 第十二章 陆锦川吩咐宫人,将所说的厚礼呈进来。 聂幼渔看着外面进来的宫人,手上呈着一件喜服,陆锦川端着手,走到聂幼渔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淡淡开口说道。 “这件喜服,是由宫中七十六位绣娘缝制而成,原本母后就是想用它来送你出嫁。”陆锦川看了看那喜服,又说道。 “只不过,如今这喜服的里面缝制了上百根暗针,它们就藏于喜服之中,母后说了,如果你明日能穿着它,踏进沈家的门,就饶你一命。” 陆锦川的语气轻飘飘的,却又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聂幼渔一脸惊恐地摇着头,慌乱说道:“你胡说!皇上已经说了,免我的死罪,太后宅心仁厚!你不能杀我!” 陆锦川垂下头看着她,眸光渐渐变冷:“你当了三年的长公主,陪伴在母后身边,难道不明白,无情最是帝王家这个道理?” 聂幼渔脸上布满惶恐,只觉得眼前的女人可怕至极,她蹬着腿在地上不断后退,企图远离陆锦川。 “你谋害皇家是诛九族的大罪,但念在往昔情分,对你已是宽赦,聂幼渔,你可知道,本宫的母后能做到今天这个地位,靠得从来不是仁厚二字。” 外面雷雨交加,一道闪电降下。 ‘轰隆’一声,震得聂幼渔狠狠地打了个哆嗦。 借着雷电,聂幼渔看着眼前陆锦川的表情,心里一阵害怕。 到底是真的生在帝王家,威严自是聂幼渔不能与之相比的。 聂幼渔始终不会明白,她和陆锦川像的,从来都只是皮相而已。 …… 翌日,宫门外。 沈家的迎亲队伍抬着喜轿,在街市敲锣打鼓地走过,那轿夫都是皇帝安排的,抬起轿子来晃晃悠悠直抖。 聂幼渔坐在轿子里,死死抓住了衣摆,盖头下的脸惨白一片,已是大汗淋漓。 那暗针随着轿子的抖动,深深浅浅地扎进她的皮肉里,刺得她痛苦不已,却又不能叫出声 |